宗端木然回之:“这是保命的手段罢了,你还年少,你尚不明白。”
明白啊,她可太明白了。
舌枪唇剑是个什么意思,她可真从身体发肤上每一寸都体会过的。
于是她就笑了,笑之粲然,让人心惊。
“你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么个孬种呢,宗端,嗯?”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羞辱他,刚进帐子,把捉了阒搠夺回珦城的事情一说,就算宗端和他背后的人无意于此,也会为此意外之得而嘉赏她的。
届时不说是半个斗军,就是接过宗端手里的权斧,掌管整个斗军也未为不可。
可作为故人,她看不下去宗端活成这个死样,说不上心痛,却也难掩愤怒。
她甚至不怪李持慎在这中搅混水,只是怒自己的副将退却再退却的胆怯。
沈辜想压在宗端身上,甩他几巴掌,再告诉他说:“让步不能干好任何事,你想保的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但她不能这样做。
因为她已不是镇国将军,她的阴谋还没得逞。
撷了撷脸,沈辜觉得脸有些痒,她生完了气,觉得和宗端真是陌路了,便拽起椅子,仰着身子欠进椅背,意兴索然道:“你就跟我说,你想打吗?你能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