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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缨在她手 沈篆 1028 字 2024-01-03

战场上的将领们似乎习惯于把残忍当做风趣。

沈辜心照不宣地看了他一眼,“您不怕官长们的苛责吗?属下是担心您吉人自有天相,恕我杞人忧天地多嘴一句,您认为朝中那位李姓右丞得知此事后,会是何等看法?”

一般来说,沈辜是半道里杀出的野兵,无番无号半点家世都拿不出手,让她做大军副将已是极为出格之事了,可要说这么个野将还能在谈及朝中风云时语气熟稔的话,这可就值得细细品味了。

宗端只是乜她两眼,不再多注意其他,“右丞大人自个儿的人自己最清楚品性,刘使臣甘愿冒险,我等岂能不深明大义地放行?”

“我的副将,”他细细思索,紧接着勾唇说:“我们做武将的,为官中最忌讳的就是在文官们慨而以慷,大呼舍生取义时,去阻拦他们。”

“你以为是在救他们,他们却只认定你莽夫不懂义士之勇。北疆无易水,但执意做荆轲的生挖都要挖出条沟沟河河的——而后指着说这就是易水。”

宗端站起身,负手而立,自然而然地表露着他的蔑视:“这是他们一派的作风,空谈狂想,爱把边疆血战吟诵成黄金百战穿金甲的豪情。”

在座三人,两位都是武将,还有个看起来很像文人墨客,却不爱空谈的谋士。

应该是谈及最痛恨之处,宗端极不稳重地冷笑道:“大庚尽让这些薄情寡义的酸腐文官给贻误了。”

他说的绝不仅是刘玄淮。

痛恨的也绝不只有那不知所以的朝政。

恨意所向,痛意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