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镇国将军死了,直系将领们也被杀光,以至于沦落到上面的不管,下面的不听的处境。
阒贼再犯,成为蒙尘他们独属于镇国军骄傲的引子。
溃逃,是理所当然的。
但这时又有个人出现了。
程戈走到沈辜马下,抬头看她:“我们是沈将军的兵。”
所以是为了早日死去,更早地去见如日光般耀眼的镇国将军。
他带着人回来,这场败仗在心里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没人再如沈将军,能把他们从泥里拉着站起来。
可这个少年既然提到将军,他们会捡回丢弃在阒贼马前的脊梁,然后去死。
不想辱没镇国军的威名,是这些将死者最后的坚持。
沈辜伸出马鞭,轻轻打落程戈肩甲的泥块,她恢复这一世惯爱的表情,笑着,就把冰冷疯狂的心思藏匿起来。
“走啊,我带你们打胜仗。”
不久之后,这些人就会知道,第二个沈将军活了。
沈辜,字抚安。
那个算命的说,她的手,能握住剑戟,然后向上,挑破长夜。
天下只有她能压住抚安这个表字。
走了。
沈辜带着她这一世的溃兵,到了离珦城只有几里地的小县,换下兵甲穿上粗布麻衣,然后如鬼魅般从绵绵群山溜进守备森严的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