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俗套至极,愚蠢无端。”沈辜低笑,又折身对梁葫芦挥手,混不吝地挤挤眼,“您老人家就坐这儿吧,且看我背影去也,且听我大笑出门去也。梁老头,也不怪你家小公子脾性差哈哈哈”
说完,她旋身就跑出院落,直至背影消失在密密门檐后,其清朗干脆的笑声还能听得到回响。
良久后,梁葫芦太息一声,把茶换上新的热的,自回房了。
沈辜走出邦衡街,就寻见一卖糖的小摊,买下两串麦芽糖,她自己吃着一串,另一串给柿子在怀里不断舔舐。
一人一狼,又重复漫无目的地在县里逛着。
到了卖纸墨的书斋,沈辜停了下来,她仰头看了看斋的匾,退后数步,蹲在它对面屋子的房檐下,边吃糖边打量进书斋的各样人等。
老的少的、丑的美的、衣裳破洞的、素白绸缎的真是许多人也,但他们怀中的书却是一样的颜色材质价钱,贵贱是人分的,笔墨纸砚进了谁人的宅邸,那才有了价格。
沈辜吃完自己的麦芽糖,低头一瞅,小柿子还慢条斯理地在舔,它的糖还剩半数之多。
“啧,”她分外不满,硬拽出柿子的糖,和身后店家讨了杯水冲了下,就塞进嘴里。
“呜呜!”柿子也分外不满,更兼委屈,它用前肢不断刨着主人的鞋面,企图让沈辜蹲下,将它的糖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