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过,若学子苦学数十年,学的都是这些不变的君子政治,因何李持慎还能狼子野心,六亲不认?
沈辜戳着笔,“古人说知行合一。李持慎满腹经纶,又未落到实处,那读的书再多,不也是玩物丧志嘛?”
“沈辜,你在低声说什么?”
“一则有意思的故事,玄淮兄可要听吗?”
孜孜不倦学书的刘玄淮摇摇头,“我得去请教迟先生,下学再来听你讲故事罢。”
沈辜但笑不语。
下学前刻,迟恕庸收起书,与众学子交代冬假的事宜。
每逢深秋,学堂便会放假三月,待来岁春,才叫上学。
这无疑是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
小刘村的冬季没有农事,孩童们没有学业,是最放松轻巧的季节。
沈辜率先拍起掌,笑着谢迟恕庸教习辛劳了。
“抚安你还是坐下罢!”
村学堂开设近五年,就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场景。
先生刚结束一番讲话,尚未出门呢,就有学生突然站起来大声笑闹。
这对一群怕先生如怕鬼神的众人来说是极具颠覆性的。
他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沈辜,如望见鸡群里那只特立独行的鹤。
还是刘玄淮持重些,扯了扯沈辜的衣裳,小声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