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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长缨在她手 沈篆 1092 字 2024-01-03

迟恕庸坐在床边,两手撑着床沿,黑眸静静地看向沈辜:“午时,你进我屋了。”

语气笃定,面色沉稳。

沈辜小幅度耸肩,瞒不过便坦诚,“先生既然都知道,现在叫我,是来问责的吗?”

这时外间的月色悄然洒满院落,趁着窗棂没关,又跳进屋里,恰巧渡在迟恕庸清朗的面庞上。

“那时我衣衫不整,你可瞧见什么?”

沈辜借着月光,注意到迟先生根根分明的长睫,眨动时连带眼窝处的影子齐齐晃动。

正像银月在脸上化作流水似的。

她状似回忆后,却说:“众生造化自端,何顾他人是非。”

迟恕庸一时没说话。

“先生,您教的,我都很好记住了。”沈辜迈开细腿,走到先生面前,双手搭在他膝上,仰望道,“我和您一样,只愿意跟您学书念字,其余大概,我都不管的。”

“好似我爱耍些棍棒,先生您不是也不在乎吗?”

夜枭愀然在夜里啼鸣,一大一小窥月而望,都不作声了。

良久,迟恕庸拢拢沈辜的脸,低声:“抚安,你很乖。”

他搭在脸颊上的长指渐渐收紧,沈辜被他捏得嘟起嘴巴,含混不清回答:“先生也很厉害呢,收留我这个小无赖,也不怕我对您不利。”

“行了,歇息去吧。”迟恕庸骤然放开大手,表情淡漠。

沈辜揉脸,对他笑:“抚安遵从师命。”

她撑着先生的膝盖站起来,刚要折身,又牛马不相及地插了句:“厨房米缸已经空了。”

迟恕庸扫她一眼,奇异地明白她的话里的意思,便指指外间:“矮案上大概有些银钱,你取了,明日便去县里买些米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