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俯仰天地,清风朗日无人管她,只觉得心脏肺腑,哪里都透澈可感。
只是血仇未报,沈辜这股子无拘无束,实在不算彻底。
“喂!你在做什么?”
浸在山风中,冷不丁听到一声高喝。
沈辜睁眼,掉身望去。
原是个赤着上身的顽劣少年,背着数枝箭,手心窝着几块石头,正一上一下地抛着玩。
沈辜见他面庞稚嫩,不过十四五的年纪,却练得好精壮的身骨,箭筒的墨色缚带绕过其两肩在腰腹处打结,衬得他腹肉尤白,且块垒分明。
瞥过其腰后扎着的那只血迹未干的野兔,沈辜猜出这是哪位猎户家的儿子,赶着早去猎食。
既然是小刘村的人,沈辜笑起来:“我是迟先生的学生,来此处浣衣。”
“迟先生的学生?”少年先扯唇笑了,而后脸色一转,嗤之以鼻道,“你放屁!我们先生统共有十四名学生,个个我都识得,你又是哪里冒出的鬼学生?”
“小兄弟,我是欸!你为何无故砸人?”
那少年二话不说,把手里石头砸向沈辜,幸而她闪身及时,不然非得多添道伤口。
“哈哈哈!砸你又怎地,你这小无赖!”
“你这不是认得我,那又戏弄我”沈辜眉头皱紧,不解少年此举的目的。
“我是为迟先生教训教训你,谁叫你昨日伤了先生,都是你活该!”少年撑着身侧粗壮的树干,俯身拾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在掌心掂掂重量后,勾起唇角看沈辜:“我劝你现在就滚出小刘村,不然别怪大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