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对沈萩发脾气,而是对自己,因他的下贱而觉得羞耻。
什么桃花债,着实叫人听了笑话,跟后宅争风吃醋的女子有何区别?
沈萩会怎么看他,定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吧。
他坐在案前,胸口泛热,将披在肩上的外裳随手一扔,便继续写奏折,他却也是听话的,当着沈萩的面没点头,背地里却把昌南侯和杨明风的事暂且搁置下来,专门用个小匣子装好,她前几宗案子都搜查了证据,想必昌南侯的也会亲力亲为。
傅英辞捏指算了下时日,已经是沈萩不主动联系他的极限了,到今日她都没登门,怕是上回生了气,不准备低头了。
傅英辞冷笑,不低头便不低头,他也是不稀罕的。
傅三拖着扫把杵在院子里,愁眉苦脸:“世子爷自己做错事,却来惩罚你我,好生冤枉。”
傅四揩了把汗,将那棉袄脱了搁在栏杆上,又撸起袖子叹了声:“谁说不是呢,都道正月里不难为下人,这还没到上元节呢,咱们这院子都快扫秃噜皮了。”
“我就说今年本命年不顺遂,该去求个平安符的,你偏不去”
“知道了知道了,回头去灵云寺死活得求个,世子爷啊,是愈发反复无常了。”
两人嘀咕着,吴元载从月洞门处进来,看到清凌凌的地砖,又看着聚在一块儿说话的两人,咳了声,两人齐齐回头,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扔了扫帚蹑手蹑脚跑了过去。
“吴管家,吴叔,我想去老侯爷院里伺候几日。”
“叫我出门办差也行。”
吴元载:“怎么,世子爷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