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辞瞟她:“我有何可反悔的。”
他是怕她一时冲动,根本就没想清楚罢了。他一个疯子,早就习惯了旁人指指点点,她不同,沈府高门贵女,自小名声极好,若要挑选夫婿,凭着沈从山和沈冒的关系,定然有诸多选择。
说到底,她不必非要嫁他。
且最关键的还有一点,沈萩根本不喜欢他。
这要命的一点如今成了折磨傅英辞的痹症,他无法纾解,又不能同沈萩坦白,只能让念头生根发芽,任由其逐渐肆意。
“那我也算不得吃亏。”沈萩朝他笑笑,乌黑的瞳仁明亮清澈,看的傅英辞心烦意乱,“横竖你也没法娶旁人。”
“我本就没打算成亲。”
傅英辞冷冷瞟了眼,复又从她膝上起来,五指作梳拢了拢头发后取过一旁的冠和簪子,自行整理好。
沈萩好奇:“你为何不成亲?”
靖安侯府偌大的家业定要有人承继,而侯府小辈也只剩下他和傅嘉淑,他是唯一能撑起未来侯府天地的郎君了。老侯爷虽还精神矍铄,毕竟年纪摆在那儿,之前傅英辞父亲亡故时,老侯爷大病一场,若不是顾念孙子和孙女,恐怕会撒手而去。
沈萩托起腮来,目不转睛看着他阴晦的神情,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何总梦见侯夫人?”
傅英辞垂着眼皮,修长白净的手指覆在膝上,指腹用力,压去了血的颜色变得更为苍白。
沈萩察觉出不对劲儿,试探着说道:“我见过夫人几面,觉得你跟她长得并不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