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过银杏叶,合上诗经,置于枕边,翻身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沈玉如去找贺先生单独上课时,便带上了九霄寒玉。
“你这是……”贺雪泠看到她一进来就放在画室角落的琴,出声询问。
“一会儿下课,我先去琴室练一会儿,这样就不用来回跑拿琴了。”她想到自己好像还没跟师父说过,琴艺也是她的课之一,便又解释了一下,可怜兮兮道,“这两个月疏忽琴艺,还有半旬就要学半小考,再这样就得被扣积分了。”
贺雪泠见她惨兮兮的样子,很不厚道地笑了:“这些你都全无基础吗?”
“对呀!我家还不算最差的,要是我想学,我爹也能给我请先生上门教,可我要是待在咱们那村子里,哪里能想到要学这些。”
贺雪泠如今私下来往多的,大多是自幼接触琴棋书画的世家子弟,他们说自己没基础的意思,往往是只学过一两年,并不精通,没料到徒儿是这个情况,说没基础,就真的全然没接触过。
想到书院要求的八门课,贺雪泠难得反思了一下,如此密集地给她上课、要她作画,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但她很快抛开这个念头,狠下心来:“既然如此,你更要比他人勤奋,才能赶上他们。”
说罢,不再闲谈,开始教她作画。
课一上便是整整两个时辰,贺雪泠一歇下来,沈玉如就赶紧给她递水:“师父辛苦了,润润嗓子。”
师徒相处了这些时日,贺雪泠也不在她面前装那些风仪,接过来猛喝一大口,喝完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累死为师了,果然上了年纪,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能连画八个时辰。”
“八个时辰?”沈玉如惊叹,那得从天尚未亮,画到迟迟深夜,她也只有为了考上书院这么努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