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晖那会儿刚酝酿的一点睡意被孟锐这么一冰,一下全没了。反正也睡不着,他也没动弹,继续窝在孟锐冰凉的臂弯里:“你刚去干嘛了?”
“没,没干嘛啊?”
余朝晖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的手缓慢地挪动到孟锐的胸口,摩挲着那些不怎么平整的疤痕,“这里…是怎么回事?”
“以前,以前不小心弄的。”孟锐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一样,无论余朝晖问什么都乖乖地回答,“都过去好久了。”
“……哦。”从头到尾,余朝晖都没睁开眼,他在黑漆漆的视野里,将脸颊贴在孟锐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心跳可以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很明显,孟锐在说谎。他可能是隐瞒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可能是他觉得不怎么光彩的吧。所以在提起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
“那些都过去了。”是孟锐反复都说过的一个词,他捉住孟锐在捣乱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唇边亲了亲他的指尖,“快睡觉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坐船嘛。”
“…… ”余朝晖的声音瓮声瓮气,“你骗我,你都不跟我说实话。”
“哪有……”孟锐嘴上反驳着,实际上明显底气不足。过了很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他叹了口气,“好吧…”
“好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五年多的事情,其实有一部分瞒了你。”孟锐在余朝晖面前一五一十坦白,“我告诉你,我一出去就做小买卖,其实不是…”
他也误入过一段时间歧途,不过他醒悟得快,洗手上岸也特别快,抽身快到仿佛对那些东西毫不留恋。
很少有人在感受过那样的生活后,还愿意重新继续老老实实地做生意,都会觉得那样来钱太慢了。
人的贪婪总是会一步步扩张。
但……孟锐能说放下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