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房间,苏枕寄看的出来他有些不适,便催他先去洗了,自己去将面上脂粉擦去。但他心不在焉,直到柳昔亭洗罢回来,他还在镜子前发呆。
柳昔亭进了屋也没说话,许久后才叫了声“阿寄”,苏枕寄手上哆嗦了一下,回过头看他,见他站在床前,腰带未束,长发散落着,朝他看过来。
苏枕寄应了声,说:“你洗好了?”
柳昔亭嗯了声,见他拿了换洗衣服要出去,又叫了他一声。苏枕寄见他面色凝重,莫名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沉默了好半晌,苏枕寄看见他将手指搭在领口,很慢地脱掉了外衫。苏枕寄顿时有些不好的感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说:“你干什么?”
柳昔亭的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领口,垂着头,说:“你想看我身上的伤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
苏枕寄憋闷了一下午的情绪顿时被他点燃,怒道:“你什么意思?”
柳昔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干巴巴地解释道:“我想了想,我的确不该总是对你遮遮掩掩,我想……”
苏枕寄打断他,说道:“你想什么你想,你想了一下午,就想出这么个方法吗?”
柳昔亭见他真的动气,有些不知所措,朝他近了一步,说:“我……我只是不想看你难过,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
苏枕寄本来就哭了几次,这会儿眼睛又红了,声音有些哽咽,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也不想逼迫你做什么,你现在搞这么一出什么意思?”
“不是你逼迫我,我只是想让你看。”
苏枕寄气极,反而笑了声,说道:“是你想吗?我说我想看,又不是为了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