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微微颔首,说:“辛苦,我们便叨扰了。”
待下了马车,入目便是“宋府”二字。进了大门,便见翠竹劲松生长于两旁,小路唯有穿过月洞才可继续向前。
这座院落虽在闹市之中,但转过假山,又见一条竹制的抄手游廊,顶上青藤缠绕,日光之下,撒下斑驳碎影,让人疑在世外。
苏枕寄颇为好奇地观赏了一路,说:“这院中好多处药圃,你的这位朋友,若不是个大夫,就是个病人吧。”
柳昔亭乐道:“既是大夫,也是病人。”
苏枕寄歪歪头看他,说:“怎么说?”
“你应该听说过南疆归燕堂的那个宋家吧。”
苏枕寄哦了声:“听倒是听说过,只是我记得归燕堂并不在建宁府。”
“的确不在,这里是他的别院。听说刚买下不久,我们便来打秋风了。”
苏枕寄笑了笑,说:“虽然平日我总嫌你的那些朋友太过能说会道,但是现在看来,朋友多还是很方便的。”
柳昔亭与他并肩而行,说道:“属我最笨嘴拙舌。”
苏枕寄侧目看他,只是盯着他笑,许久没有说话。
经过昨日之事,柳昔亭本就有些心虚不定,此时见他这个模样,更加心中没底,便问:“你笑什么?”
苏枕寄哦了声,笑说:“我在看你的笨嘴拙舌。”
柳昔亭明显想到了另一件事,顿时耳朵又红了,说:“这还能看出来吗?”
苏枕寄说:“你昨天……”
让柳昔亭心颤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引路的人说道:“两位,请跟我来,我们家主人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