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捧着两个纸包回来坐下,里头是两张酥香掉渣的芝麻饼,此时摊开摆在两人之间,兀自散发着香气。
苏枕寄问他:“要去投奔什么朋友?”
“一位高人。”柳昔亭笑说,“建宁府虽然不如苏州府繁华,但是景色幽美。武夷山不远,过两日陪你去玩一玩。”
苏枕寄盯着他,说:“你这么不慌不忙,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宝贝不宝贝的。”
柳昔亭笑意略顿,说:“能同你出游的日子太少,我才想多和你去几个地方。”
苏枕寄心内越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勺子也放下了,说:“这两日听你这么说话,我总是心中不安,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苏枕寄撇撇嘴,说:“说出来不吉利,我不说。”
柳昔亭也沉默了片刻,还没想好该怎么绕过这个话题,只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他们桌前跑过,伸手就去抢他们桌上的芝麻饼。
苏枕寄下意识伸手一捞,就抓住了这个小贼的手臂。
芝麻饼滚烫,偷饼的小贼嘶嘶地吸着气,仍然不肯撒手,还往自己怀里去揣。
苏枕寄哎了声,说:“快拿出来,小心皮都给你烫掉。你想吃,送你不就成了?”
这小贼看着八九岁,个头和这张有些瘸腿的木桌差不多高。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身上的麻布衣尽是补丁,但也算是干净,应当也是有人家教养的,不像是蹲在街角要饭的小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