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瑶眼睛泛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笑。”
谢芷澜笑了笑,“他们想传便传吧,若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执意求娶,也算因祸得福。”
谢芷澜这次落水,的确伤了身子,谣言也不算完全作假,她有宫寒,日后子嗣确实艰难,只不过是那句难以活过十八掺了水分。
之前,谢芷澜不懂苏娴为何会让人散步谣言,如今她倒是明白了,她是安国公府的嫡女,秦挚却出自寒门,哪怕考上了状元,凭他一穷二白的家世,想娶她也不啻于异想天开。
因她坏了身子,他才有了机会。她若是知晓,他竟是这等为达目的,不惜算计人的卑鄙之徒。父亲让她二选一时,她绝不会选他。
谢芷澜压下了心中的厌恶,脑海里却又不由浮现起那抹红色身影,落水后,韩王仍坚持求娶,她死后,他不仅帮她报了仇,还抱走了她的灵位。
谢芷澜出府的次数不多,对韩王顾邵屿的认识仍停留在三年前,那年,她刚十二岁,而他也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当时顾邵屿还是韩王世子。
他父亲是大魏唯一的异性王,曾为大魏立下无数战功,先帝不仅将长公主嫁给了他,还封其为韩王,封地便是北疆。
三年前,北戎二王子率十万大军偷袭北疆,韩王与北戎打了近三个月,歼灭北戎近三万大军,北戎三王子又率五万大军偷袭了钴城,钴城那一战,韩王却战死沙场。
韩王戍守北疆二十年,精通兵法,又骁勇善战,为大魏打了无数胜仗,在大魏是战神一般的存在,没人觉得他会死。
噩耗传回京城时,举国哀痛,十六七岁的顾邵屿在殿中跪了许久,主动请缨,愿代父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