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仅仅是抱着他——更深露重的深夜,有时候他会听到她的梦呓,呓语里,依稀是两个字:“阿铉”。
阿铉。
她每个夜里都这样微弱眷恋地唤他,只那么几声,就让他觉得,其实被她欺负欺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她将他放在那个心尖上的位置。
也是每当此时,他都觉得宽慰安心。
他笃信他就是她口中那个“阿铉”,所以他竭力按照她的话,做她认识的以前那个温柔、什么都会的男人。
——
外界的风云变幻,却难以传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洞明台来。
连着四五日,饭菜都只有窝窝头,饶是坚韧如絮絮,也觉得他们欺人太甚。絮絮掂了掂窝窝头,想着把它砸到守卫的头上,能否击晕他们。
显然不能。她叹息一声。
绵绵阴雨天难得放了晴,絮絮终于能够搬着小板凳去洞明台东面石台钓鱼。上回把家伙什都丢在这里乃是明智之举。
扶熙左右没有找到她,少见地慌了神,想起她之前说叛党一向与他不对付,担心是他们将她捉去审问逼供。
等他找到她时,她正仰躺在东岸茂密的野花丛。
她睡着了,太监帽跌落,柔软青丝铺天盖地淌在花间,紫薇树落了几瓣紫薇花在她眉心,艳丽惊人。
他鬼使神差地鞠了一捧水,轻轻抹去她脸上掩饰的泥和灰,白皙的面庞逐渐崭露出来,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唇瓣,唇瓣嫣红可爱,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