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出现意外后,法院判定景区全责的原因。
“那场戏份要带到的全景不多,只需要常鸣攀到安全高度、拍几段近景和特写就够了,是他主动提出来拍摄全景备用的。”
既然演员愿意配合,作为导演的闻潮声自然想着精益求精。
他看着常鸣逐渐脱离安全高度,曾经拿扩音器制止过,但对方自认没问题,越攀越高,直到意外猝不及防地出现——
常鸣被迫截肢后,因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疯”了很长一段时间。
哪怕事故判决书出来了,他还是认定剧组和闻潮声毁了他的前途。
“我知道他心里有恨有怨,而我自己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于是,高敏感性格的闻潮声背负着“愧疚”守在了常鸣的身边。
常鸣没工作、没收入,他就自愿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所有的医疗费用全是他垫付的。
常鸣自卑不肯再回国见朋友、见陌生人,他就给对方在海外租了公寓,甚至还自学了一套护理手法。
听说定制的机械假肢可以帮常鸣起身,他花大价钱、跑前跑后给对方定制,哪怕对方拿到手后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该做的、能做的,闻潮声都在竭尽所能去做。
简今兆听得心里发酸,“然后呢?”
“大概就这么过了一年半,常鸣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以为我可以稍稍松口气了,于是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
得知这事的常鸣有意无意地表现出了抗拒,但那时的闻潮声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是想逃避责任,只是国内有我想见却太久没见到的人,哪怕只有十天半个月,我都想回去看看。”
“可临时登机的时候,我接到了常鸣妈妈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