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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的袖口和长度都是五年前的款式,现在看来有些太保守了,但穿在舒瑾城身上却有种恰好正当的美。

她将盘香扣一粒粒扣起,自小腿至腰间、至肋下、再到修长的脖颈,软缎如水般包裹着她的身体,还同五年前一样妥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看向宿舍里的半身镜,和18岁那年穿是两种感觉。

叹了口气,将整理好的资料拿在手上,舒瑾城走出了房门。平素总是虚掩大门、门庭寂寂的小礼堂已坐满了一半,听众里有穿长袍马褂的,有穿中山装的,也有穿西服的,此时离演讲开始却还有30分钟。

张泽园坐在第一排,被安排在他旁边的金陵教会大学校董们尚未入座。

他不住地用余光望向门口,紧张、忐忑、期待,种种情绪都在他肚子里翻腾,让他几乎无法维持冷静。

可身为财政部副部长的儿子,每天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座位上,等待。

反正这场演讲都为她办了,她还能不来么?

这样想着,张泽园的心里又平静了一些。

门又被推开,张泽园如有所感,扭头望向那里。

一个穿着浅色旗袍的女子逆光而来,吸引了几乎全场人的目光。两片轻薄的绸缎包裹着她曼妙身姿,随着她的步伐,修长笔直的小腿在旗袍中若隐若现,虽然看不清面容,张泽园已经可以肯定,她一定就是舒瑾城。

而舒瑾城,一定就是每夜入他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