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这年头,这年头,长得好看的女人勾勾指头,就比他们这些老实巴交的男人吃香得多。
舒瑾城从老高的眼睛里看出了忿忿之色,微笑道:“高先生,咱们老北平有句俗话,哈巴狗戴串儿铃,那是冒充大牲口。您记着,只有巴儿狗才当面阿谀奉承、巴结讨好,背后却龇牙咧嘴、恨不得撕下人一块肉去。”
高大发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但却强忍着没有反驳。
看他那副窝窝囊囊的样子,舒瑾城改了个口气:“得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没真想让你丢了工作。”
高大发铁青的脸色里又透露出一丝释然,一瞬间很有些扭曲。
舒瑾城却没再管他,转身出门去了。
招呼上沃亚士,他们并肩出了教务处的大门,沃亚士道:“你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是吗,在西川也有人这样跟我说过。” 舒瑾城道。她像想到了那时候说那句话的人,眼睛里的怀念一闪而过,几乎捕捉不到。
接下来就是冲印照片、调试幻灯机、继续准备演讲内容,一连三四天,舒瑾城都十分忙碌。
终于到了演讲的那日。
舒瑾城将摊在小床上的竹青色墨兰旗袍拎起来,旗袍缎子在她手上仿佛波光粼粼的春水。这么一条旗袍,就抵得上舒瑾城现在两个月的工资。
在伦敦时,她已经将那些名贵的洋装、皮草、风衣、旗袍都卖给了估衣店,换成了生活费和调查资金。这条旗袍和一件春秋二季皆可穿着的夹大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因为这是大哥送给她的出国礼物,终究还是没有舍得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