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恨他。”
祝卿梧望着面前情绪激动的海恩,开口回道。
只是语言浅薄,显得如此无力。
他和堂溪涧之间横亘了太多事,有些不能说,有些在回忆里被反复咀嚼,成了没味的渣滓,说出来总觉得矫情。
海恩一直都是御前的人,从不轻易向人低头。
今日也不过是因为祝卿梧是堂溪涧心尖上的人,才和他费了这么多口舌。
见他依旧油盐不进,海恩也不愿再多说,只是问道:“祝公公去还是不去?”
祝卿梧沉默良久,终究还是转过了身,只淡淡对小五道:“送客。”
“阿……”小五看着眼前的情景正想劝说两句,然而刚一开口海恩便已经一甩衣袖离开了。
小五见状,连忙追上去道:“海公公,我送您。”
小猫怕生,刚才海恩来的时候躲到了柜子下面。
如今听见人走了这才爬了出来,似乎是察觉到了祝卿梧低落的情绪,小猫跑过来蹭了蹭他的腿。
祝卿梧这才回过神来,俯身将它抱进了怀里。
这时小五也送完海公公折了回来,见他还有心思抱猫,连忙走过来说道:“阿梧,你这是何苦?”
祝卿梧不想再多说,于是站起身来道:“我累了,想休息。”
“阿梧……”
小五有些着急地叫了他一声,但看他漠然的样子,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退了出去。
祝卿梧本来只是找个借口,然而等他躺到床上时却真的睡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轻轻晃晃,像是做了一场梦。
祝卿梧似乎又回到了离桧宫的屋顶,他曾坐在那里无数次向西北望去,似乎这样就能看见想见的身影。
但自然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