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气若游丝,固执的说着:“我没有练错,荣瑟没有写错……”
荣瑟听见他的话,虽是得了救赎,心里却不知为何更加难受。
了然的仇恨失了方向,化作困兽在胸腔中彷徨,在囚笼中嘶吼,急得哭出来。大滴大滴的泪珠全滴在萧笙脸上。
“别,别哭……”萧笙抬手,想要帮他揩泪,可惜他实在没有力气,手指弹动几下,无力的留在榻上。他只能口是心非的骗人:“我没事的……”
“让他睡会吧。”一直沉默的沈嫣秋终于出声:“你勿吵他,他睡着了便不会痛。”她终于走上前来,纤纤玉手不由分说要把了然拉开:“他还会醒的,你先让开。”
了然恍恍惚惚被拉开,沈嫣秋占了他方才呆的位置,伸手为萧笙把脉。
若说早些时候她脸上的悲撼还在掩饰着,这会已经是彻底懒得装。了然担心她下一秒就要抬头,冷冷抛出“没救了”三个字。
沈嫣秋坐了一会,又往萧笙嘴里喂了药,待病人昏睡过去,她才站起来对了然说:“我们出去聊吧,不要吵他。”
“我也要听!”荣瑟不容置喙的贴近。
三人站在走廊上,凉风习习,眺目是一片好风光。
在这样的美景中,沈嫣秋朱唇轻启,缓缓说出噩耗。
“那日萧公子寒毒已经消退数日,脉象重归平稳,我便照例给他问诊,当时就觉察出他的脉息不同以往。”沈嫣秋眉间成川,不敢看了然的表情:“他虽面色如常,体态康健,脉息却呈现截然不同的死气。我当时就疑心他在那场恶战中内力损耗过大,经络俱损,全靠叶虚经的内力撑着这副躯壳。”
了然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原来,狠心捅自己那一刀竟还是没能救他……
“照理说,这样的状况,经络已承受不了任何真气,不应再调动内息,哪怕是重新修炼叶虚经也不行。但以我的能耐,早前便只能想出让他重练叶虚经一条路。即便闭关数日,翻遍医书,还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沈嫣秋惭愧低头:“所以即便我出关了,眼前摆的还是这一条绝路。”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制止?为何不早说?”了然近乎癫狂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