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我们本来也指望官差,可怜我那莽撞的孙子,才十四岁,非要去县衙告官。结果官府的人说他诬告,就这样被关一年多,又只剩我一个老太太咯。”老妪一颗心在苦难里煎熬得麻木,说起这些,竟连滴眼泪也没有。
“怎……怎会如此?”了然颤声追问。
“我后来到处找孙子,才有好心人告诉我,这一片的田土都是王员外的,镇上的商铺也都是他的产业,本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土皇帝。至于尹县令,他买官的钱还是找王员外借的,两个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是帮着他为虎作伥。”
了然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
他是个热心肠的人,可这会他遭遇的并不是当街打劫,不是靠拳脚就能解决问题。老太太的孙子关在牢里,王员外又不知在哪享福,他又能做什么呢?
叶虚经尚未找齐,林陌尘不知身在何方,萧笙还等着他救。
他没空管这些闲事。哪怕他咬牙救了眼前的老妪,其他被尹县令和王员外祸害的百姓又该怎么办?
他忽然忆起皇上那双饱含忧思的眼,第一次有了感同身受的痛楚。
可他一颗心里面塞满了萧笙,外面却还为他人的苦痛受着煎熬。
萧笙觉出他的难受,伸手覆上了他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