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瑟意味深长的笑了。他正是知道叶虚经封底的秘密,所以在泉州时,才不惜为此抢破头。可他并不打算把这个价值连城的消息告诉殷长亭,反而还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
“殷掌门当真以为,六门派联手北上,是为了一本内功心法?”荣瑟冷笑道:“你们名门正派最在乎脸面,少有这样明目张胆巧取豪夺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同时纠集六家!难道那天他们都一起喝醉了么!”
“那时军阀混战,人人自危,”殷长亭支支吾吾:“六门派一起昏了头,想抢得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安身立命,也不是没可能。”
“习武之人谁不知道,内功是成效最慢的!”荣瑟压着嗓子低喝,唯恐吵醒屋内休息的人:“就算他们成功了,熬到今年也不一定能把叶虚经练好!更何况他们在塞北人生地不熟,几乎是去给无影剑送人头,更别提回程路上那些闻风而来的豺狼有多难缠……你真的相信六门派昏了头,就为一本叶虚经?”
“这……”荣瑟的逼问刺激了殷长亭记忆深处的什么东西。六门派北上夺经那年,他只有十一岁,介于懂事和不懂事之间。大人很多事情都不告诉他,却很多事情都懒得避着他。
他极力回首,想从记忆里去挖点东西,几个伶仃稀落的句子冒了出来。
“大昭命悬一线,我们不能看着乱军的铁蹄践踏王域,此乃救国唯一的希望!”
“可这毕竟是强取豪夺……”
“名节和道义,总要有取舍。”
“你看看外头的流民,还不值得你放弃虚名么?”
“我去信问过了,容安恐怕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