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眸色一凝,朝她迈步走去,李星娆扬手便冲着他的脸狠狠扇去。
这一把掌仿佛早在预料中,他连脸都未侧分毫,分明是梗着脖子接下的,响亮一声,也震碎了李星娆最后的理智壁垒,她动了动打的发麻的手掌,扬手又是一巴掌。
裴镇再次接下,脚下再进一步,来到她跟前,李星娆失了理智,一下一下,连扇了他十来掌,扇到她的手都开始软麻生疼,才终于停歇片刻。
“解气一些了吗?”裴镇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抬起,扫一眼她掌中的红,“这样哪里够呢?”
他看向她,眼底终于亦翻起幽深的情绪:“你当将我也囚禁起来,每日蹉跎折磨,待到你想不出折磨的法子时……”
裴镇忽然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塞进她发红的掌中,倾身低首,几乎气息交融:“便可用它将我一刀一刀凌迟致死,如何?”
他携来的情绪竟比她的愤恨还浓重,李星娆身体轻震,险些没握紧匕首,可她不能在他面前有分毫露怯,便又飞快收敛,振作精神,握紧了那匕首:“若你有求,本宫乐意成全。”
李星娆的回应竟令裴镇欣然一笑,仿佛这就是他最终所求。
“但在此之前,殿下还有一件事要做。”裴镇没有再逼近触碰她,似是将她刚才的话听进去了。
李星娆冷笑:“从前你便总是教我做事,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般呆傻,将你的话都奉作金科律例一味听从不敢违背吗?”
“殿下当然可以违背,所以这是建议,不是命令。”
裴镇眼神平和,“对待仇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单取他性命,而是先利用掉他所有的价值,再在无尽的折磨中让他为自己曾犯过的错忏悔,最后,再用最残忍的方式了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