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裴镇脖间的利刃慢慢松开,李星娆放下手,金簪自手中脱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裴镇定眼看着她,没有解释辩白,手上也未松开。
“现在可以放开本宫了吗?”
裴镇眼神轻动,片刻后,终于松了手。
李星娆立刻退出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裴镇轻笑:“现在才想着防备我,是不是太晚了。”
李星娆冷然道:“可只要挨着你,本宫便觉得恶心。”
裴镇平静接受了她不假思索的恶语,点点头:“殿下开心就好。”
“你这算什么?”李星娆直勾勾盯着他:“补偿?忏悔?裴镇,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些记忆的?是在大理寺狱初见之时,还是更早?”
李星娆握住拳头:“我只要一想到你仗着我什么都不知,假惺惺从旁相帮,促使我反过来感激你,心里便一阵阵犯恶心。裴镇,看着本该憎恨你的我对你生出好感,你是不是得意的很呐?我在你眼中,是不是比昔日更可笑。”
裴镇并未有分毫逃避:“我没有。”
李星娆张了张口,还没说话,眼眶已忍不住模糊起来。
终极还是忍到了极致,哪怕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次不可在他面前掉半滴眼泪,情绪却像一头不受控制的凶兽,一次次顶撞泪腺,撞得她心头钝痛,鼻头发酸,吼间生涩,忍耐着一次次吞咽,眼泪却还是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