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娆一愣,更不舒服了。
她其实想过,似裴镇这等冷情之人,该是个多么包容的女子,才能无怨无悔接受他的一切,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的等着他功成名就,尘埃落定,转身去找她兑现昔日的许诺。
现在看来,何止是包容,她怕是早已将浑身的气性抽了个干净。
这样的人,李星娆会觉得可怜,可怜着怜着,又有点怒其不争的可恨,甚至开始厌恶起此刻与裴镇虚与委蛇的自己。
正当公主逐渐陷入复杂的心理斗争时,旁边忽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她过世了。”
乱七八糟的思绪戛然而止,李星娆愣愣的看向他:“什么?”
裴镇微微偏头,他的表情明明看不出丝毫凝重哀伤,可说出的话,无端让人心头发沉,仿佛触碰到了藏于心底隐晦的伤心。
“她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
李星娆反应过来:“可你先时还说,等到自己安定下来,要将她接到身边……”
裴镇笑了笑:“立个衣冠冢,不可以吗?”
李星娆哑口无言。
这种感觉,就像是曾以为自己发现了的真相,忽然调转方向狂奔而去,真相和她所想,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你……你这些年守身不娶,也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