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没敢出声。
片刻后,净室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裴镇经营多年,经他提拔之人不计其数,他都敢让朝廷的观察使鸠占鹊巢,难不成还处理不了一个囚犯。”
白衣人道:“东家这么一说,小人倒是想起件事,朝廷的观察使抵达原州后,宣安侯曾派人给各州镇将送了消息,没多久,各州就派了人去原州拜谒这位观察使。”
“这就对了。”姜珣笑了笑:“他没像多年前弄死那个短命郡王一样弄死这个观察使已经够让人意外了,怎么可能为对方设如此排场。”
“他此次进京还押送了一批囚犯,若我没猜错,此举定是为了方便中途掉包。接应他的,正是那些名义上要去原州拜见观察使的镇将之一。”
姜珣叹了一声:“不愧是大都督,一兵一卒,用起来都这般谨慎。”
白衣人道:“霍老大的消息,小的会尽快去查,就怕咱们之前的行动已经引起了裴镇的怀疑,如今他人到了长安,又备受圣宠,会为难东家。”
“为难我?”姜珣微微一笑,将帕子过了热水拧干,重新盖到面上,悠悠道:“那他试试……”
……
次日,姜珣比以往更早进宫,见到太子后,第一件事情是请罪。
春宴的事,知情者如李星娆和太子,自然清楚所谓的爱慕痴缠只是无稽之谈,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是事实。
所以,姜珣此举反倒显得知情识趣,演戏演全套,太子看在眼里,反而不好苛责。
当着众人之面,太子表了态,大意是说,你此劫因公主之怒而起,也因公主息怒而消,既然公主都点头放了你,那此事便可就此揭过。
姜珣万分感动,恭敬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