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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剑上的血迹被擦干净,男人将剑送到他剑鞘,凌厉眼眸扫过尚未从震怒中回神的公卿大夫,清朗声音响在大殿,“你们可看清楚了?此人为我所杀,与陛下无关。”

这就是清凌傲气欺骄阳的将军。

哪怕满身是伤,走路蹒跚,也能压得一众公卿大夫们鸦雀无声,敢怒不敢言。

王贲是他手里最为锋利的一把刀,锐气逼人,见血封喉。

但也是一把伤痕累累到触目惊心的刀,让他午夜梦回都为之心惊的刀。

嬴政微敛眼睑,斟了一盏热茶。

“当然怕冷,咸阳的冬天太冷了。”

王贲掀开轿帘,直接上了轿撵。

车辇外,上了年龄的礼官们目不斜视,见怪不怪。

——慌什么?这些都是陛下玩剩下的东西。

陛下登基的时候才十三,身量尚未完全长成,穿着隆重的礼服,带着分量极重的冠冕,走了不过半刻钟,便将这位少年秦王的额角压出了红痕。

那时的王老将军仍在,上将军王贲还是少将军,作为亚祭跟在陛下身后,看陛下有些吃不消,刚上车辇,便自作主张摘了陛下头上的冠冕。

不仅如此,他还提前让人准备了小零食,俩人在车辇上吃得不亦乐乎,吃到一半想起外面还有一位吹着冷风的蒙恬,便招呼蒙恬一同上来吃东西。

祭祀宗庙是极其严肃的事情,可到了他们这里,像是吃饱喝足去找祖宗们撒娇话家常,那时的他还很年轻,见他们这般胡闹,气得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便去找太后来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