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凉。
酒水被风一吹,就更凉。
吴氏站起来揉着自己被磕疼的手肘,骂骂咧咧:“不长眼……”
“是柳先生啊!”吴氏声音陡然转弯,笑眯眯看着老头,还摸出身上的手帕给头发凌乱的老汉擦拭酒水。
柳永低头看着被地面吸收的酒水,脸上闪过肉疼。
“我的酒,你这小娘子怎么不看路。”柳永难过。
吴氏捡起地上酒葫芦,眼睛闪烁一下,说道:“先生想喝酒,我管够,不过你得教导我儿子读书。”
“管够?”头发凌乱的柳永定神看向吴氏。
嗯,不认识。
不是相好的。
“谁要读书?”教书啊,他擅长。
吴氏将小包勉从身后掏出来。
小包勉面对柳永。
眨巴一下眼睛。
觉得这个人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又记不得太清楚。
“虎头虎脑的,怪可爱的,酒管够还不行,得包吃包住。”柳永打个酒嗝,对着吴氏提出要求。
吴氏连连点头。
虽说这老头子没个正经。
但是人家是白衣卿相。
是奉旨填词。
而且……还考上过进士,有资格参加琼林宴的。
比值自家的包黑子不差。
“包吃包住,行,您现在住在哪儿,明日我带儿子过去。”吴氏脸皮比较厚,虽然明知柳永醉酒不清醒。
但是清醒了不一定会教她家小包勉。
就得趁着人醉酒,把这事儿给落实下来。
“住在那边。”柳永手指朝着街头指了一下,眼皮子一闭,朝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