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舒音微微抬头,神色没什么波动。
“毕竟你爹是武林盟主,而且,你必须承认,你爹吧,不算是个好合作方,我这明摆着动他的地位撬他的墙角,如果禁武令成功,一切回归朝廷,我也做不了主,没有任何能拿来和他交易的东西,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想过与他合作,我没什么能给的……所以确实,你爹紧张,病急乱投医,正常的。”
亓舒音微微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意味。禁武令一出,徐心烈明明什么大恶都没做,却还是被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见这事让多少人乱了阵脚,她爹好不容易当上的武林盟主,地位本就不稳,是以尤其关注徐浚泉的动向,唯恐他突然心血来潮回头争这个位置。
其实这些年江湖本就式微,内部打打杀杀不断,大事没有小事无数。所谓武林盟主压根没有号召天下英豪的威势,反而更像是处理鸡毛蒜皮的家长,甚至不如一些县官有执法审判的权利。其所拥有的资源已经不足以吸引那些有家有业的名门大家,就连徐浚泉也是因为年少有为,且颇受一些武林名宿的赏识才被推上去。
而麒山派本就不上不下,亓天方没徐浚泉玉树临风,也没他才高八斗,就算武功差不多,有徐浚泉在,他永远也出不了风头,时间久了,不自信也是正常的。
换句话说,亓天方如此针对徐心烈,有禁武令在是主因,上一辈的矛盾也在其中作祟。
“无论如何,大家也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亓舒音苍白的寻找台阶,“如今这情势,谁又能独善其身呢?现在浪子回头,也不迟……吧。”
“嗯,大概吧。”徐心烈语气更苍白,“反正我被关在这,什么都能说,说什么都没用。”
“这个你放心,我这边若能说服了世子,先把你的冤屈洗清了,待你出来,我们再商量之后的事。”
“世子会放过我?”徐心烈失笑,“我可是和江逐客接触过了呀。”
亓舒音沉默:“所以,我才来找你,不知这其中的干系,该如何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