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德熙帝不是没有看出来那名单之中还有元相、太后的人,可现在的他并无与之抗衡的能力,只好装聋作哑,拉个替罪羔羊算了。

很明显,胥淮端就不幸的自己送上门了。

兄弟俩又敲定了一些细节,好在查完案子就能重新科考,公正的考试能够筛选出朝廷需要的人才,不至于最后官位空缺,再生出什么事端。

留下年轻的帝王一人处理政事,胥淮北驾马出宫,银甲又佩长枪,赫赫神威,带着一字一句记录下的铁证踏破了足足九家门槛,所到之处无不有孩童惊恐哭闹,却不见这煞神有任何动容。

每抓一人就有一部分人押送其前往天牢,最后这队中只剩下寥寥几个,路过丞相府门时停住了步子。

元启铭捋着胡须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瞧着是等了许久了。

看见胥淮北的身影,老头面色如常,“多日不见,王爷的身姿更为英勇了。”

“多谢。”

胥淮北颔首,“倒是丞相大人看着有几分疲惫,想来也是为我承国殚精竭虑,茶饭不思吧。”

确实是挺费心的,好不容易办点事儿都叫人给破坏了,元启铭不生气才怪。

胥家兄弟两个不声不响的就拔了他三分之一的钉子,看来是他曾经看走了眼,叫他们摆了一道。

“不敢当,王爷才是真正的为国忧心,老臣自愧不如。”

元启铭哼笑一声,竟是亲身冲胥淮北拜了下去,是连德熙帝都未曾有过的待遇。

胥淮北侧身躲了一下,未完全受他一礼,摸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客气的寒暄两句带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