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把这件事告诉慕九思?
唯一能让人感到安心的是慕九思全身心信任他。
胥淮北捏了捏山根,心头郁结之气始终无法散去。
从前的他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为了个姑娘瞻前顾后,杞人忧天。
将这枚不稳定因素埋在心里,胥淮北吐出一口浊气,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圆这个谎。
王宓那边也已经派人知会了一声,慕九思正在她身边,听聘之说了这是胥淮北的计划,也没有多想。
正巧王宓担心外头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不可控之举,并不打算出门,这计划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直截了当的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竹棉就去请了安排好的大夫,日日在巷口熬药,药味熏得那群混混都不愿意靠近了。
程子然也在两日后提起了缺钱一事,若是在平时,石林只怕是眼也不眨就直接赏银子了,此刻却双目通红浑身酒气,俨然刚从赌场上下来。
这些日子输得太多,石林赌红了眼,早出晚归,日日泡在赌场里,身上没钱就找东家借,没想到越赌越输,每次刚有点退缩之意,就有人在旁边唆使他,弄得他骑驴难下,只好再赌一次。
如此一来,他欠的债越来越多,刚刚路过街头,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连块烧饼都买不起了。
是以,迎着程子然的目光,石林很是恍惚,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平时放钱袋子的地方,一个铜板都摸不着。
“……过几日,过几日我再给你。”
石林几乎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回头看程子然的表情,也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显然胥淮北的计划成功了。
隔日石林回家的时候更加狼狈,发冠散乱,一进屋就翻箱倒柜的找钱,哪里还找得到?
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出去赌了,程子然在书房之中,眼睁睁看着连一些孤本都被石林拿去卖了,不可谓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