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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村中的各个水塘边,随处可见蹲在塘边洗衣或洗菜的妇人。
汉子们则在担水。
刘大妞的堂姑,也蹲在水塘边洗着菜。
洗了两把菜,她忽然干呕起来。
蹲在她旁边洗衣的老妇人问道,“陈家的,你这是怎么啦?”
刘堂姑皱着眉头,“我这莫不是吃了隔夜吃食?一早吃了昨晚剩下的一点汤饼,就这样了。”
老妇人哎哟一声,“这天热了,隔夜的汤水能吃的?赶紧去吃点药吧,不然你得上吐下泻了。”
刘堂姑忍着肠胃的不适,三下两下洗着菜,“婶子提醒得是,我这便去拿药。”
老妇笑着道,“你男人在县里给大户家打长工,一月赚二三两银子,一年赚好几十两呢,赚这么多钱,你省那些做什么呀?吃坏了肚子还得费钱吃药。”
刘堂姑又干呕了一口,“嗨,我哪是省,这汤饼是我婆婆昨天从集市上带回来的,我舍不得扔嘛,扔了伤她的心。”
“你带好虎子,你婆婆喜欢你呢,赶趟集还给你带吃的,我活了几十年,我婆婆只找我要吃的,可不会心疼我吃没吃。”老妇人摇摇头。
刘堂姑洗好了菜,匆匆离开了水塘边。
只是,她才走了一小段路,又想吐了。
她喘着气,扶着树杆好一阵呕,但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啊,呕——”前方一个土坡旁,刘大妞也扶着树杆干呕着。
刘堂姑没好气怒道,“死妮子,你学我干什么?”
刘大妞的手里,提着个装了菜的篮子,她刚从地里摘菜回来。
“姑?我没有学你呀,我最近一直这样,我娘说,怀了身子便是这样的。”刘大妞看着刘堂姑,抬袖子擦着嘴,眨着眼说道,“姑,你……你是不是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