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扃之外一直落着滂沱暴雨,雨声嘈嘈切切,夜色一直在朝着深处去走,阮渊陵左手摩挲着右手的拇指,深忖了一会儿,晌久,他才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将沈云升和崔元昭急召过来,你们一同出城,务必将温廷安逮回来。”
计策商榷毕,众人开始速速行动了起来,兵分两路,一行人去备马车,一行人去太常寺和女院,急寻沈云升和崔元昭。
杨淳策马去太常寺,找了沈云升。
沈云升听着此事,当下也不惊奇,道:“这确实是温廷安会做出来的事儿。”哪怕两人暌违半年未曾见,他觉得,她的性子没有改,仍旧是这般冲动。
吕祖迁去女院找了崔元昭。
崔元昭听着此事,反应倒是很大,“温廷安真是太冲动了!纵使听到这个消息,也不能义气用事。尤其是,去漠北的路上,伏兵众多,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纵使武功再厉害,也是寡不敌众……”
吕祖迁截住她细想下去的冲动,道:“如今我们要先去截住她的道路,让她不能到漠北去。”
崔元昭抓住了主要矛盾,当下便是说了一声『好』。
周廉和甫桑则是去备了六匹马。
一刻钟后,六个少年首戴褦襶,身披雨蓑,冒着大雨,迅疾出了城去,前去追赶温廷安。
路途之上,众人率先思量了一个问题,温廷安骑得红鬃烈马,也就是千里马,走得是官道,循照众人的马匹速度,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太可能追逐得上她的。
沈云升思量了一番,道:“那么,我们只能智取了。“
众人齐齐看向了他,问该如何智取。
沈云升淡淡地瞅了一眼天色和雨势,静静地思忖了一番,迩后,揽辔头,遽地调转马头,道:“我们去漯河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