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廉、吕祖迁和杨淳,他们三人皆是熟稔阮渊陵的脾性的。
这位寺卿,明面上思绪澹泊自若,但实质上,已然抵达暴怒的阀值。
他素来器重温廷安,将其视若己出,此逢危急存亡之秋,局势本就极为特殊,她竟是不打一声招呼,今夜冲撞了巡检司,兀自赶去漠北。
阮渊陵焉能不生气?
身为温廷安的同僚,周廉、吕祖迁和杨淳,亦是觉得温廷安此番行止,欠了妥当。
杨淳蹙了蹙眉心,凝声说道:“温少卿独自去漠北,未免太过于冲动了。”
吕祖迁紧了一紧手,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也不告知我们一声,真不够义气。”
周廉没有率先说话,望向了阮渊陵:“寺卿,温廷舜在前线生死未卜,温廷安担虑其安危,赶去漠北查探情状,委实属于人之常情,不过,她身为大理寺少卿,没有打个招呼,就离开了洛阳,此行确乎是欠缺考量的。目下当务之急,便是派遣人马,赶在她去漠北的路途上,截住她。”
阮渊陵听罢,忖量了一会儿,觉得此议可行,愠容稍霁,道;“此策可行,不过,循照温廷安的脾性,她认定了一桩事体,下定决心要去做的时候,光凭你们三人,很可能也拉不回她。”
周廉没有说话,因为阮渊陵确乎说得在理。
杨淳挠了挠首,说道:“温廷安的身手比我们都要好,若是硬碰硬,我们未必是她的对手。”
吕祖迁道:“我们可以找太常寺的沈兄,沈兄的武功倒是不错。”
杨淳说道:“那你还不如直接去找崔姑娘,崔姑娘善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有她劝说,温廷安应当是会被劝服的。”
周廉没有说话,一直垂着首,默默等着阮渊陵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