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橘橙色宫灯的覆照之下,柔和纤薄的光色,俨如一枝细密的工笔,以白描的笔法,质朴地描摹着男子的轮廓线条,将他原本冷硬的面庞,渲染得格外柔和。
温廷安心中即刻覆落上了一片暖流,定了定神,道:“温家已然连破两桩公案,圣上为何不就此两桩公案,为温家伸冤昭雪?”
赵珩之修长玉润的手,在膳案轻拢慢捻地叩敲着,奏出了一阵颇有节律的动响。
空气有一瞬的沉滞。
帝君没有说话。
温廷安也没有继续追问。
在帝君没有做出进一步解答的时候,她并不追溯。
两人虽说此前有些纠葛和羁绊,但在皇廷之上,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得要有的。
过了好一会儿,赵珩之的嗓音,仿佛从云端之上漂泊下来。
温廷安听见他说:“温卿可还记得,此前崇国公府是因为什么罪咎,而落了个满门抄封的境地?”
历经赵珩之这般一提点,温廷安便是记起来了。
想当初,温家之所以落了个满门抄封的局面,便是因为,温善晋与吕氏将大晋的太子,收留在了府邸里,隐姓埋名,任其卧薪尝胆。
这种事,最是为帝王所忌惮。
当是时,温善晋便是先发制人,给温廷安说,让她主动抄封崇国公府,算是一出计功补过。
温廷舜被发配至边关了。
他是当年的榜眼,武科头筹,分配官秩的话,至少从五品起步,但那一年,他被迫离京,发配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