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话音深静,透着一种深入人心的温实力量,听在温廷舜的耳屏之中,心弦就此奏出了一阵不轻的旋律动响。
他将她揽拥入怀中,下颔抵于她的乌发之上,低声耳语道:“此前遣甫桑和郁清他们多番问询和探赜,但郦老拒不见人。不过,今次你能见着他,也算是一回缘分了。”
不过——
“郦老乃是行伍之人,打照面必先诉诸武力,不知你与她打照面时,可有伤着?”
温廷舜凝视温廷安,容色峻然如磐石。
温廷安知晓他是在忧虑自己的安危,心中一阵烘暖,她说:“确乎如此,不过,我有你所赠与的那一柄软剑护身,是以,并不惧畏。面对郦老,我是见招拆招,并无甚么大碍。不必太过忧心。”
话及此,温廷安眉眸弯弯,纤细的手指捻着坠腰的一绺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剐蹭着温廷舜的肩膊,安然道:“再说了,我身心到底有无大碍,你目下也不一清二楚么?”
温廷舜稍稍有一丝怔然。
在烛火的洞照之下,少女的肌肤朦胧晕白,肤如凝脂,鼻腻新荔,榴齿生香,周身确乎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甚至连半抹淤青也无。
这就让温廷舜感到放心了。
温廷安温声道:“感觉是郦皇后在关照我,我才没有受伤。“
一抹深色浮掠过温廷舜的眉眸,他将她搂揽得更紧实了些许,力道之强劲,让温廷安觉得他要将她揉碎在他的骨子里了。
细风敲窗,发出一阵窸窣的动响,温廷安凝睇着渐然亮起来的天色,用胳膊搡了搡温廷舜的肋部,问道:“此前我多番劝过郦老,郦老是看在我是吕老祖母的嫡孙女,才没动肝火。我觉得,在这个人间世当中,只有你才能真正劝得动他。“
温廷舜捂紧了温廷安的手,晌久,道了一声:“好,我会全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