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安敛回视线,似笑非笑地回望段掌院:“这便是段掌院所引荐的仓部主事了么?今番见之,不可不谓是大开眼界。”
段掌院羞窘不已,恨不得即刻从地缝当中钻进去。
温廷安适时将温廷凉的履历递了过去:“我这儿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不知掌院能否引荐?”
温廷安的嗓音极是轻柔,势头却如惊雷一般,响彻于段掌印的耳畔前。
温廷安所说的这一番话,不是请求,而是隐微的威胁。
大理寺乃属三法司之首,同时亦是与吏部紧密相连在一起,吏部正好是负责六部各司官员的业绩考评。
若是温廷安将这一桩事体捅至了吏部那里,这位关系户被弹劾事小,但他段史脑袋上的乌纱帽,眼看就要不保。
段史的额庭上尽是虚腻的冷汗,两番权衡之下,他飞快地选择弃卒保帅,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要紧,至于那位关系户的安危,就显得根本无足轻重了,在涉及个人利益方面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官位最是重要。
段史知晓自己要如何做了,他接过了温廷安递来的,标注有温廷凉的履历,起初是粗略地浏览了一番。
不读揽则已,一读揽,段史便是颇为惊憾。
他其实早已听闻过温廷凉的声名,在春闱以前,他乃属算学院上舍的尖子生,在春闱当中亦是考取了不错的名次。
但直至今日,他亲自翻开段史的履历,适才发觉到,温廷凉比他所想象当中的远要厉害得多。
先撇去他在关中书院之中的成绩排名不表,单说说他在岭南时的实践经历,就能碾压正在熬资历的一众同龄朋辈。
诸如在刘家药铺扎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