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福祸相依,乃属人生常态。
温廷猷虽然被流放了,但他的修养与心智,在这大半年的流放生活之中得到了一种洗练与磨砺,画技突飞猛进,眼界亦是变得格外宽阔旷达。
这是同龄人所根本难以企及的水准与成就。
但温廷猷年纪轻轻,就已经拥有了这样的一种能力。
温廷安眸色宁谧如水,静静地思忖着,如此才道:“他不曾浪费过每一天,更不曾虚度过,若是寻常人一夜之间沦落到了这般境遇,大抵会怨天尤人,但温廷猷不曾这般做过。”——恰恰相反,他不曾对温廷安埋怨过岭南不好,一句怨怼之词都不曾有过。
这才是让温廷安极其感动而又莫名酸楚的地方。
温廷猷虽然是温家四位少爷当中年岁最小的,但他是特别乐观、特别懂事的人。
倘若可以,她上奏书,恳请帝王批允温廷猷参加春闱的资格。
“若是让少卿大人独自一个人去请奏官家,哪怕是说服力不够。”丰泽端提议道:“不若这般,下官会联袂画学院的所有人,联名上书,少卿大人只消带着这些请愿书,去面圣,那便是有些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