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方法,可能会偏近于现代物理,温廷舜可能会看不懂原理,但目下的情势十万分火急,温廷安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顾及他是否会因此怀疑她,这些学识是从何处得知的。
两人忙驱前去,将安嵌于驱动板上的转轮,细致地拆卸下来,这其中就耗费了不少功夫,因为真的很难拆,转轮是以极为牢靠的姿态,内嵌于船体的中心位置,将其拆卸下来的这一过程,温廷安与温廷舜耗费了不少心神。
刚刚将转轮拆卸下来之时,不知何处传了一阵突兀的闷响,整一座官船陡地一阵极其剧烈的颠簸,原是亮皇如昼的船室,一时之间复又晦暗如夜,温廷安视线受了阻绊,当下只能闻见飘渺的雨丝,撞击在舷窗上的绵密声响。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之中,一抹温实而干燥的手,适时牵握住了她,她整个人原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指腹亦是显得僵寒薄凉,皮肤表层轻微地起了一层寒颤。
比及青年的手触碰而来时,她整个人悄然一顿。
温廷舜匀细地揉开了她的手,她的掌心先前保持着半蜷缩的动作,但因为他的介入,她的蜷握之姿,慢慢被消解掉了。
青年顺着她掌心腹地的纹理与曲线,食指和拇指抚落下去,穿过她五指的指腹,继而紧紧地扣紧相依。
此一行止,恰似是在无声地安抚。
她本是动荡不安的心,此一刻得到了如逢春光照拂般的蕴藉,又像是获赐了一根定海神针,心河心绪复又臻至平寂之中。
温廷舜适时打起火折子,橘橙色的火光,照亮了彼此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