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温廷猷灌食罂-粟花籽粉,痹麻了他的身心,导致他出现了这等娇无力的现状。
“你到底给他灌了多少?!”
温廷安感觉自己的心脏,庶几要碎裂开来,整个人好像被掐住了喉咙,吐息随着瓢泼大雨一同剧烈地震落下去,话一道出,喉腔凛瑟干燥,连尾音皆是震颤的。
她迅疾自袖袂之中,摸出那一封朱漆折子,凝眸望向阿夕,攥着折子的手,手背上的青筋狰突虬结,隐抑住庶几快失控的声息,沉声道:“我应约来了,你有任何事就对我来,是大理寺在查你,别对着一个无辜的局外人下手,温廷猷对你所做的事,根本一无所知。”
幽幽一阵风,戛然吹拂开了褦襶的半角雪绢纱帘,露出了女子的右半张侧颜,遥观上去,这就是望鹤的行相,但又与望鹤全然区分开来,望鹤眸底慈悲,但这个人,她的眸底,吸纳了湿沉的雨水与凛冽的霜露,空旷而寥落,俨若雪原上密不透风的万里冰层。
易言之,阿夕眸底的弑气,浓稠得仿佛可以挤出水来,阴鸷,沉郁,阴戾,还有丰忠全常言的桀骜与不驯。
阿夕朝着温廷安阴毵毵地笑了笑,煞有介事地思忖了一番,清声道:“嗯,我其实灌得不多,就半只海碗多罢。”
居然还是半只海碗的量!
温廷安的身体曲线忍不住绷直,五脏六腑近乎脱缰,呼吸失控,厉声道:“你明明知晓罂粟粉,光是食下一小撮,就有致人于幻迷的状态之中,你居然给他灌了半海碗,你简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