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猷在我手上,鼓角牌分,水磨青泥板桥上见,只你一人来』。
雨夜如绞索般漫长,折子上冰冷的白纸黑字,教温廷安呼吸陡地一滞。
直觉告诉她,这个折子上的『我』,肯定是阿夕无疑了。
阿夕她,这么就快下手了么,居然还是对她的族亲下手!
至于下手的时间,肯定是在数个时辰以前,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前往夕食庵,而温廷猷还留在府衙之中。
温廷安还明晰地记得,温廷猷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是——
『长兄尽管(将这幅画)拿去用好了!』
温廷安此前一直劳碌于查案,也因于此,她竟是疏忽大意,完全罔顾了家人的生命安危!
她心中陡地升起了莫大的愧意,后脊渗出了一片潸潸冷汗,自己此番真的是疏忽了!
温廷猷是夕食庵之中,专司于采米的米商,他应该是不知晓阿夕的存在的,但阿夕伪饰成望鹤,去寻他时,他定不会有所防备,这也给予阿夕以可乘之机。
丰忠全说过,阿夕的脾性素来是乖戾桀骜的,二十年前在牢狱之中,以她纤瘦的小身板,能赤手掀翻一个狱卒。因于此,她挟持走温廷猷,挟持一个少年,在她而言,根本构不成丝毫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