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忠全忖度了一番,道:“是在珠江下游,靠近北岸的地方——”
事不宜迟,众人忙备下了马车,驱往珠江下游岸口,尚未下马车,那水磨青板桥两岸,里三层外三层,俱是围满了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人声尤为鼎沸,熙熙攘攘,跟过大年似的热闹。
但这种喧嚣与躁动,与寻常的氛围并不一样,似乎是因某一桩突发的事体,而被迫麇集在一起,场面亢奋且混乱。
温廷安刚要差人细询,猝然听到远处桥墩之下,传了一阵叫喊:
“来、来人呐!有、有人要跳珠江——”
温廷安眉心一蹙,跳江?谁要跳?为何跳?
“可了不得!是一家三口都要跳!”
“立在桥槛上的,不正是郝家的唐氏和儿子么!”
“那个搂着母子俩的男人,一身囚服,且悉身脏污的,看着面生得很,又是谁?!”
“是越秀坊的贺陶匠!”
“为何要跳,是殉情么?”
“我听说呀,是贺陶匠与那郝家的唐氏有私情,但郝大人自然不会和离,给唐氏长了教训,那贺陶匠是个冲动性子,杀了郝容,欲要与唐氏私奔,没来得及逃,就被官府的人拷走了。这不,连官府的牢狱都敢越,真是为爱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