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毕的时候,甫桑发觉二人是要回采石场了,他极有眼力见地牵了一匹马过来,对温廷安顿首道:“这是为温兄所备下的马匹。”
温廷安疏离有礼地说了声:“客气。”
她也没推拒,直截了当地跨上鬃马,略一扬鞭,马匹便是径直照准浸润于雨幕之中的酒场方向去了。
甫桑以为自己干了一桩以全成人之美的好事,但他此番殊觉自己脊背冷薄,侵入了一阵寒飕飕的凉意,往来源望去,竟是少主。他发现少主面容寂冷,仿佛沉得可以拧出水来。
甫桑如丈二的和尚,根本摸不着头脑,趁他不明就里之时,郁清就照定甫桑的后脑勺,直直撇了两个硬实的掌雷过去,力道根本不算轻。
甫桑狠狠吃疼,忙问缘由,“你打我作甚?”
郁清冷觑他一眼,话音如刃,道:“你平素不是很伶俐的么?怎的此番这般迟钝,生作了个榆木脑袋?”
甫桑仍旧不解其意:“温廷安缺了一匹马,把咱们俩的其中一匹马禅让出去,不就挺合乎情理的么?”
郁清堪堪扶住了额角,淡扫了他一眼,“让少主和温廷安同乘一匹马,不更好?”
甫桑纳罕地道:“啊这……不会很拥挤么?”
郁清又撇了两个掌雷过去:“呆子,拥挤才好!”
“为何要拥挤才好?”甫桑是有自己的道理在的,“我觉得温廷安是想骑一匹马。
郁清抱剑的手掌,一阵青筋狰突,无奈之下,他只能磨牙霍霍地道,“你到底是哪边的?”
甫桑挺了挺胸膛,“自当是少主这边的。”
郁清道:“既然是少主这边的,那你就该为少主考量,而不是光为温廷安考量,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