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接到京城传信,赵乃明脸上就再也没有过笑容。
杜知邑尽可能不去招惹他,免得他把满腔怒火朝着自己发泄。
该赶路赶路,该下棋下棋。
眼下嘛——
“王爷既姓了赵,自然是赵家的孩子,骨肉相残,手足相争,王爷早在十几年前不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了吗?”
这下连收子的手也不再动作了。
一局棋眼看已成定居,对面的人却毫无胜利即将来临的喜悦感。
从头到脚都是冰冷的,一如马车外的天气。
车内小火炉并不能温暖他分毫。
杜知邑很会说话,赵乃明早就清楚,所以从发现他情绪不对之后,对于这件事,杜知邑始终三缄其口。
尽管他私下里已经安排布置了一切。
今日,最迟明日。
这是杜知邑回明他的,并没有瞒着他。
赵乃明打心眼里厌倦这样的生活。
久居彭城,就是因为不想卷入赵氏子孙的任何阴谋中。
进京和亲,是看在赵承衍的面子上。
他固然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却未曾想过这一天来的这样快——赵盈当然容不下赵澈,但在取人性命之前,要活生生先折磨人的肉体,恕他实在是无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