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辛程对此就不太满意:“他那样的人,我若是殿下,撬开他的嘴,还要他的命。”
他话音落下见宋乐仪杏眼横扫来,眼风分明凛冽,忙又补道:“这并非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小人行径,我认为此乃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崔钊行这种人,他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对待这样的小人,难道我们还要做个正人君子?
他当年应承废王时,必定不会说苛待王妃与崔慈之,彼时定然也是满口答应,说无论如何将来都会善待王妃母子。
可事实上又怎么样呢?
他答应废王的事不是一样没做到吗?
再换句话说,他得了庄氏为外室时,大抵也是甜言蜜语,一派柔肠,可后来杀人灭口,成全自己见不得人的阴谋之时,那些海誓山盟,他又何尝记得?
所以殿下为什么会想要留他一命呢?”
“他的命,我是不要的。”赵盈掀了眼皮斜扫去一眼,“无关轻重的人,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是吗?”
辛程倒吸口气。
宋怀雍眉心处的小山峰明显愈发隆起:“他终究是大姑娘的亲生父亲。他不仁,可以卖女求荣,大姑娘与他断绝关系,也不必再和他有什么瓜葛牵扯。”
赵盈心下微叹:“这样的事,表哥就不要替崔家姐姐做主了。
她原本也不是经受不得风霜的娇花,你真当她还是从前那琉璃美人灯做派的人儿吗?
我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崔钊行和崔高氏夫妇二人是死是活全看崔家姐姐心意,下场如何,怎样处置,她说了算,我来照办。
表哥,人活一辈子总会有个心结在的。”
她侧目去看宋乐仪,宋乐仪把她方才那番话细细品味,会意了然,于是接过她的话:“心结这种东西,不纾解,一辈子都哽在那里。
就算来日成婚,日子过的再和满,崔姐姐心里始终会记着她的父母是舍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