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程不免多看她两眼。
赵盈把他那样的眼神看在眼里,横去一眼:“你是想不到我也有慈悲心肠?”
他讪讪的笑,连连摆手忙说不是:“只是没想到殿下会在这样的事上存善心善念,还想着顾全兴王妃身后名声。”
“人走茶凉,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当年被孙其和崔钊行联手送到柔然,也绝不是她愿意的。
她被迫送到柔然王帐,难道十几二十年过后,还要把这笔旧账翻出来,让后人来评说她的身后名?”
赵盈失笑摇头,其实眼底凉薄一片:“世人对女子总是更苛刻一些,我既然有办法处置朝中这些蛀虫,就实在不必把她再牵累进来。
何况柔然和亲使团尚在,和亲是必然之势,唐苏合思对常恩王兄又一往情深,我看常恩王兄对唐苏合思也并非全然无意。
既然也是郎情妾意的一对儿,若此时翻出尔绵颇黎多年来勾结大齐朝臣,这场和亲恐怕就要变成无稽之谈了。”
说来说去,她其实是根本不愿翻腾旧事。
这许多说辞不过是她寻来安慰自己的借口而已。
薛闲亭眉心再动,想起宋怀雍所说她昨日是只身到牢里去见了崔钊行一场的。
联想从前许多事,他心里隐约有了想法:“你答应了崔钊行保他一命?”
赵盈啧声。
青梅竹马就有这点坏处。
什么事情也瞒他不住。
太了解的人就是这样的。
确实有些恼人,也有些烦躁。
虽然有的时候会有好处,也会叫人觉得心头暖流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