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之前也遇到过沈明仁,他也差不多是这套说辞,父子两个一个鼻孔出气,我都习惯了。”
周衍观她神色淡然,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生气,不免惊讶:“殿下之前听那些无知百姓之言,尚且气恼不已的。”
“那是因为他们无知,而且话里话外攀扯皇叔,我当然生气。既然无知,就该闭嘴,知道自己见识浅薄,就不该妄议天下事。
他们是既知自己无知,还要妄加议论,实在令人着恼。”
赵盈掀了眼皮,唉声叹气的:“沈殿臣是什么人?难道他和那些市井小民一样,什么也不懂吗?他既坐在那个位置上,本该胸怀天下,才能当得起朝之重任,偏偏这样目光狭隘,冥顽不灵。
他是什么都懂,非要装不懂,跟他生气,那就是置气了,根本用不着理他。”
这种道理……
周衍实在是第一次听说。
从来只知道,不知者不怪,怎么到了赵盈这里,全都变了个样呢?
不知者反而要怪罪一场,这最该豁达却狭隘偏私的,她反倒又不理会了。
他有些走神。
这两天才刚刚觉得有些能理解这位殿下的心思,揣摩的准她的心意,这会子又给绕糊涂了。
赵盈见他半天不说话,眼角余光扫过去,发现他在发呆,人怔怔的,便摇了摇头:“冯昆交给你去审吧,有陈士德的供词,他那个外室还有柳家人也都已经派人去找,不怕他不认罪,就不用让茂深费工夫了。”
周衍啊了一回,才跟着哦了两声:“行,那臣现在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