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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撒谎,这话跟你说过没?”

她缜着脸,佯是不悦。

周衍大概也猜得到她是故意的,还是顺着她的话老老实实的回了:“其实是散朝的时候遇上沈阁老,他专程在殿外等臣的,说了些话。”

又是沈殿臣。

他好歹也是内阁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哪里学来的这样的毛病啊?

之前为了西北事就去拦过赵承衍的马车,现在还在太极殿外堵周衍的路,可真有他的,也真亏了他拉的下这个脸,不怕人家笑话。

赵盈登时没了兴致:“是不是跟你说的还是那套话,甚至想劝你别在司隶院给我卖命?”

周衍尴尬的嗯了一声:“所以臣才觉得生气。”

赵盈侧目看他,仔仔细细的看,觉得他是真的很生气,就更开心了:“其实用不着生气的。”

“殿下?”

“天下不相干的人和事何其多,难道人人顺着你的心意?还是事事都随你的意愿发展呢?既然不会,为什么生气?”

赵盈靠在椅背上,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踢在脚踏上:“为这种人生气,就是不值当的。沈殿臣呢,内阁首辅,素日里人家看他脸色行事,他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

这么多年,他是父皇的左膀右臂,父皇什么都倚重他。

可是司隶院的事,我做司隶令,在他眼里,这本就是离经叛道。

更别说设立司隶院,是父皇亲笔朱批,他当然看我更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