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话在喉腔里绕了一圈,最终又落进了肚子里,郁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朝弋不敢表现得太高兴,他扶着门框:“要脱鞋吗?”

“随便你。”

屋里的地板是那种老式的旧瓷砖,但被清扫得很干净,朝弋于是把鞋并着湿透的袜子一道脱了,然后光脚踩了进去。

靠左手边的位置上有一间面积很小的舆洗室,朝弋看着郁琰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套家居服,是很宽松的系带款秋装。

看着他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朝弋的心跳得快极了,脸也灼烫起来。

“换洗的浴巾还没干,”郁琰把睡衣拿给他,“你用这条毛巾先将就一下。”

朝弋顺从地接走睡衣,然后缓缓走到舆洗室门口,他看向角落里不锈钢置物架上挂着的浴巾,转头问郁琰:“那条是……”

“我刚刚用过了。”

朝弋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很小声地问:“我能用吗?”

郁琰好像没听见,朝弋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应,于是只好拿着睡衣和毛巾,有些失落地走了进去。

农村自建房的隔音实在说不上好,晨起时老太太从二楼走下来烧火做早饭,房间内的郁琰几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但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郁琰却仍然没听见浴室里传出淋浴水声。

郁琰开始怀疑这人可能是不大会用这种老式的燃气热水器,于是有些犹豫地走到门口,不轻不重地抬手敲了敲门。